一场荒诞的相亲,一段意外的爱情

我以第一人称来讲述这些故事,它们皆取材于真实的社会生活,还请大家切勿过度解读。(喜欢听故事的你,别错过!订阅开心聊天社交版块》(。


我的表哥陆俊,仅比我年长两岁。他身材矮小,体重160斤,身高却还不足160厘米。正因如此,直到26岁,他都未能娶妻成家。


那时的我24岁,同样也没有娶妻生子。我长相还算不错,身高有175厘米,然而我家的经济条件欠佳。1995年的时候,我仍与父母居住在乡下的老房子里。那老房子是用青瓦搭建而成,由于年久失修,每逢下大雨,屋内就常常出现漏水的状况。


在我 22 岁那年,我曾交往过一个对象。当年 7 月,我将对象带回了家与父母相见。可偏偏不巧的是,那天竟下起了暴雨,对象亲眼看到我们一家人拿着锅碗瓢盆,在三个房间里四处接雨水的情景。于是,雨一停,对象便决然地离开了我,此后再未与我有过联系。


这件事对我的打击极大,从那以后,我开始拼命赚钱,并暗暗发誓:若不在农村修建一幢小洋楼,或者不在镇上购置一套房子,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!


1995年6月24日上午9点左右,我正在万安场镇卖菜,表哥陆俊忽然找了过来,说道:“刘凯,我帮你卖会儿菜,你跟我妈去天天茶馆见一个人!”


“见谁啊?”我盯着陆俊,满心诧异。


这时,打扮得时髦入时的姑姑已然站到了我面前,她笑眯眯地对我讲道:“去见一下陆俊的对象。”


“啥?我去见表哥的对象?”


“表哥你来帮我卖菜?这是啥逻辑?”


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,我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

姑姑瞥了陆俊一眼,轻声跟我说道:“还不是你表哥不争气,长得五大三粗的,人家姑娘都看不上!”


“我妈的意思是——让你暂时代替我,帮我相亲,等要结婚的时候,再把我换回来!”陆俊这番话,让我终于明白了二人的来意!


我哭笑不得,“这也行?”


“当然行啦!”陆俊偷偷一笑,接着道,“实不相瞒,我妈前几天就把你的照片给了媒婆,女方就是看了你的照片,才同意今天在天天茶馆见面的。”


我去!原来这二人是有备而来!


我一脸郁闷,又看了看身上破旧的衣服说道:“我今天都没换衣服,如果相亲失败了,你们可别怪我啊!”


“放心,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。”姑姑说着,把她手里的口袋塞给我。我这才发现,她竟然给我买了一套新衣服,还有一双崭新的凉鞋。


真是煞费苦心啊!事已至此,我也不好再推脱,只得硬着头皮点头道:“那好吧,我去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。”


“好,谢谢表弟!”


“等我结婚了,我给你封个大红包!”


见我同意,陆俊乐得嘴都歪了。


而我呢,内心却有些过意不去,毕竟这件事情有违道德文明规范。虽然这种事在以前的农村屡见不鲜,但我作为一个读过高中的知识分子,着实不该做这种缺德事。


“那姑娘叫谢婉馨,今年20岁,目前还没有工作,听说家里还有个弟弟,快满18岁了!我估计她父母想尽快把她嫁了,好给她弟弟筹备婚事。只要你嘴甜一些,把她哄开心,这事儿肯定能成——”在去茶馆的路上,姑姑不仅给了我50元钱,还让我看了谢婉馨的照片,跟我交代了许多事情。她这般作为,无非是想让我好好表现,争取让谢婉馨同意尽快嫁人。


不久,我们来到了见面地点——天天茶馆。


虽然还不到上午10点,但茶馆里已经座无虚席。


我抬眼一望,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谢婉馨。


不得不说,她长得极为漂亮,往人群里一站,立刻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。


“哎哟,这就是陆俊吧?长得可真俊啊!”对方的媒婆见我们来了,立马起身跟我们打招呼,同时不忘将我夸赞一番。我的心情本来挺美,但听到“陆俊”二字,却顿时有了种做贼心虚的感觉。


“阿姨好!”


“你好!”


谢婉馨见到我们后,也起身打招呼。看得出来,她是个很腼腆的姑娘,才说了这两句话,脸就红得像苹果一样。


“婉馨真漂亮!”


“比照片上还要水灵好看!”


姑姑也赶忙将谢婉馨夸赞了一番。


媒婆看着我们,啧啧一声感叹后又道:“真是郎才女貌,天造地设的一对。”


她这么一说,让我更不知该如何接话,场面瞬间陷入了尴尬。


姑姑为了让我和谢婉馨单独相处,便给媒婆递了个眼色道:“我还要去买点儿东西,先失陪了,你们在这里慢慢聊。”


媒婆会意,跟着说道:“我去上个厕所。”


很快,二人就离开了茶馆。


谢婉馨这时忽然抬起头来,一脸认真地问我:“你叫陆俊?”


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,只得转移话题:“你长得这么好看,怎么还来这里相亲呢?难道村里没人追你吗?”


“倒是有好几个,不过他们家里都穷,我爸妈没看上。”谢婉馨见我避而不答,也不再追问。


我跟着笑了笑道:“这么说来,你爸妈还挺嫌贫爱富的?”


谢婉馨不置可否地点点头:“当父母的,肯定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个好人家,不管面子上好不好看,至少对后代有好处。”


这话说得倒也在理!


我点点头,又问:“那你是怎么想的呢?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呢?”


“我想嫁个勤快、上进、孝顺的人!他现在有没有钱无所谓,但一定要勤快,有上进心,这样的人,将来肯定能有一番作为。”谢婉馨说着,又深情地看了我一眼道,“听说,你们家承包了好几亩鱼塘,还养了十几头牛,几百只鸡?”


这些都是陆俊家的产业,我代表他来相亲,只得厚着脸皮点头:“呵呵,确实。”


“这么说,你们家在你们村已经算是小康之家了哦?”谢婉馨说这话时,两眼放光。


那时,我忽然觉得:这么清纯的女孩,怎么也变得这么物质?真是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!


“马马虎虎,算是吧。”我不敢过多吹嘘,只得点头。


谢婉馨听了,兴奋不已:“我长这么大,还没看过电影呢,你带我去看电影吧?正好10点10分有一场电影。”


“好啊!”我心想:反正姑姑给我拿了50元经费,不用白不用!


于是,我带着谢婉馨去了镇电影院。那时的电影票很便宜,基本都在5毛 - 1元之间浮动,我买了两张票,才花了1元钱。


在进入放映厅之前,谢婉馨又要了汽水和爆米花。


我当时心想:没想到这丫头还挺馋嘴的,幸亏不是给自己找老婆啊!


就在我暗自庆幸时,谢婉馨忽然又盯着我问道:“喂,你真的叫陆俊吗?”


我没料到她会旧事重提,心里暗叫:不好,难道她看出什么端倪了吗?


“你,你怎么会这么问?”愣了半天,我才挤出这句话。


谢婉馨忽然莞尔一笑道:“你别紧张!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——”


原来是这样啊!我去!差点儿我就露馅了。


为了掩饰刚才的紧张,我赶紧说道:“我不是陆俊,那又是谁?”


谢婉馨瞥了我一眼道:“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?”


我硬着头皮回道:“我干嘛骗你?骗你对我又没什么好处!你就说说,你看上我没吧?”


我心中有愧,当时还盼着这姑娘千万别把我看上。


哪知她却笑眯眯说道:“我若没看上你,就不会让你带我来看电影了。”


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啊!


我一阵郁闷的同时,又问她:“那下一步该怎么办?”


“什么下一步?”谢婉馨有些诧异。


我急于完成任务,当然,最主要的还是担心时间长了,我会动真情爱上这姑娘,便说道:“就是结婚啊!既然双方都看上了,都没意见,那就该谈谈什么时候结婚的事了啊!”


“噗——”谢婉馨掩嘴一笑道,“哪有你这么心急的?咱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呢,都还没谈几天恋爱,就要急着结婚了啊?我才不干呢!起码也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再说。”


啥,还要谈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?


那不是要跟我打“持久战”?


我一阵郁闷的同时,也暗暗窃喜:这样一来,我似乎可以跟谢婉馨多相处一阵子了。


不过,吃午饭时,她的一个举动,又让我对她有了新的看法——


当天中午,大约11点40分,电影结束。


谢婉馨说肚子饿了,要我带她去镇上有名的芳芳酒楼吃饭。


我当时想:反正兜里还有四十几块的经费,去就去吧。


哪知,这丫头进了酒楼,连菜单都不看,直接点了四道菜,有两道菜都快10元了!


要知道,那时的10元,可相当于现在的100元了!


我很难想象:一个出生在贫苦家庭的姑娘,点菜时竟然如此毫不手软!


还好她花的不是我的钱,不然我会心疼死的。


“你怎么不吃菜啊?这里的菜不合你的胃口吗?”就在谢婉馨大快朵颐之时,我却还心事重重地坐在位置上不动筷子,她因此又向我提出了疑问,“怎么,你心疼这顿饭钱么?要不咱们一人出一半吧?”


一人出一半这像什么话?


真要一人出一半的话,那估计这件事情就黄了。


我可不能让她小瞧了,赶紧摇头说道:“我倒不是心疼饭钱!主要是刚才我也喝了汽水,吃了爆米花,现在肚子还不饿呢!”


“不饿也得吃点儿饭菜啊!毕竟爆米花是零食不是主食呢!”谢婉馨边说边往我碗里夹菜,我看着还有些感动,尤其是想到花的不是我的钱后,我瞬间来了精神,于是跟谢婉馨一起狼吞虎咽起来。


吃完饭后一算饭钱,还好,只要了38元!


姑姑给我的钱,总算还有些剩余!我暗暗庆幸时,谢婉馨忽然又对我说道:“我还想买件衣服呢,走,陪我去商店里看看!”


酒足饭饱了还要去逛商店买衣服啊?


这个钱岂不是又要我出?


要知道,一件衣服起码也得二三十元啊!


姑姑给我的钱,已经所剩无几了。


如果我跟着谢婉馨去了商店,肯定要我自掏腰包了!


这可太要命了。


我当即红着脸撒了个谎:“我下午还急着回去喂鱼放牛呢,要不明天咱们再约个时间,我陪你去买衣服吧!”


“那也行吧!不过明天我要去县城买衣服,你如果愿意陪我,明早9点,就在镇客运汽车站等我。今天就到这儿吧,我先回去了,再见!”说着,谢婉馨就跟我挥手道别。


我一脸茫然:她明天还真要去买衣服啊!


我去!我一阵郁闷之后,这才转身朝老家走去。


我估计那时姑姑和表哥都回家去了,我得赶紧回家,将今天的情况向他们汇报。那时通讯不便,没有即时联络工具,我只有见到了姑姑和表哥,才能跟他们说明情况。


那天,姑姑并不知晓我和谢婉馨要去看电影,所以她和媒婆在茶馆外等了一阵,没等到我们回来,就先离开了。


当我到达姑姑家时,她和陆俊果然已经回村了(我们在同一个村)。


一见到我,二人就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怎么样?那姑娘没意见吧?”


“你们刚刚干什么去了?也不想办法通知我们一声。”


“那姑娘倒是没意见,不过花钱大手大脚的,一点儿也不节省。”我不想再参与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情,便在姑姑和表哥面前讲起了谢婉馨的坏话。


没想到表哥急于跟她结婚,一点儿也不在意,“会花钱的女人才懂得如何赚钱!她明天要是去县城买衣服,麻烦你再陪她一趟。”


为了让我帮他追到谢婉馨,表哥又悄悄给了我 200 元的好处费。


至于谢婉馨买衣服的花费,姑姑和表哥表示:她花多少,回来就给我报销多少。


面对这样的诱惑,我实在不好拒绝,只得点头答应。


于是第二天一早,我又去了镇客运站等谢婉馨。大约 8 点 50 分,她出现在了镇客运站。只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,她还带了个年轻姑娘与我们同行。


“这是我堂妹谢娜。”谢婉馨给我介绍时,我的心瞬间在滴血: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开销,这个谢娜的车票钱和中午吃饭的钱,岂不是都要我来出?万一她再买件衣服,让我一起付款,那就麻烦了!


当时还没有私家车,镇上的人想要进城,只能乘坐半小时一趟的客运班车。那时也不存在超载的说法,只要车子还挤得下乘客,售票员就会想尽办法把乘客拉上车。


我们进站时,客车座位上不仅坐满了人,就连过道也被站着的人挤得满满当当。


谢婉馨和谢娜本来已经挤上了车,但看到我还在车下徘徊,她们也下来了。


我见她们面色不悦,赶忙说道:“咱们等下一趟吧,争取找个座位,不然得站一个小时呢!”


“也好!反正我们也不着急进城。”谢婉馨点了点头。


就在这时,一个长相獐头鼠目的小青年也从车上走了下来。


我注意到,在这大热天里,他居然穿着长裤,还将一只手插进了裤兜里。


他不热吗?


正在我感到诧异时,车上忽然传来一个大妈的声音:“哎呀,我的手帕不见了,里面还包了几十元钱呢!”


话音刚落,那个刚下车的小青年就加快了脚步。


我猛然意识到:他是个小偷,刚刚肯定是他挤上车偷了大妈的钱财!


正义感瞬间爆棚的我立刻瞪着那青年道:“站住!”


那青年不仅不听我的话,还撒开双腿,拔腿朝场镇口子的方向跑去。


我更加确定他就是小偷,于是我拔腿就追,边追边喊:“你给我站住!”


由于追得太猛,再加上平时缺乏锻炼,我在急速追了那家伙将近 800 米后,忽然感觉眼前天旋地转,最为要命的是,心里难受极了,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


这是怎么回事?难道这是要让我“壮志未酬身先死”吗?


我喘着粗气,不得不放慢了脚步。


也就在这时,我眼前一黑,一屁股瘫倒在地上。


“喂,你怎么了?追不上别人就别逞强啊!”还好这时,谢婉馨也追了上来,她有模有样地掐了一下我的人中,见我依旧面色惨白,无力说话,转身就背起我,朝镇卫生院的方向走去。


我万万没想到,身材纤细的她,竟然能把我这个身高 175 的汉子背起来。也就在那时,我心中的内疚感和负罪感飙升到了极点。


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,我最终向谢婉馨坦白了实情:“其实我不是陆俊!我叫刘凯,陆俊是我表哥,他长得不好看,身高还没你高,他,他怕你看不上他,所以让我假扮他来跟你相亲——婉馨,对不起,你,你别管我了,快把我放下。”


谢婉馨愣了一下,笑着说:“我早就知道了!所以我今天带着堂妹一起来整治你,没想到你自己倒先招了,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的。”


“啊?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我十分惊讶。


谢婉馨问道:“你是不是在西屏读的初中?我家虽然穷,但也让我读完了初中,我的初中就是在西屏初中念的。”


“你,你是哪一级的?”


“89 级的!”


我的天呐,我也是 89 级的!


我万万没有料到,我和谢婉馨不仅是校友,还是同年级的!


我读初中那会儿,加入了校足球队,踢的是前锋的位置,在学校里自然是小有名气!


谢婉馨能认出我,也就不足为奇了!


这时我似乎才明白:为什么她会两次询问我是不是陆俊,原来她早就认出了我,早就知道我是冒牌货了!


想通了这一点,我心中更是愧疚万分!


那时,我也缓过劲来了!我挣扎着从谢婉馨背上跳下来道:“你既然知道我是冒牌货,那为什么不揭穿我?”


“我就是想看看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!”谢婉馨说这话时,她堂妹谢娜也追了过来,她举起拳头吓唬我道:“也是你刚刚做了件好事,不然我今天先狠狠宰你一笔,再揍你一顿!”


我哭笑不得:“谢天谢地,那我岂不是得感谢刚才那个小偷了?”


谢婉馨笑道:“你应该感谢你自己说了实话,不然我可要瞧不起你了。”


我尴尬地笑了笑,又叹了口气道:“我虽然说了实话,可有点对不起我表哥了——他和姑姑对我很好。”


谢娜道:“谁让他们想出这种歪主意的?活该!”


我无奈道:“这么说来,陆俊和谢婉馨的爱情没戏了!我的任务也结束了!”


“他是没希望了!不过——”谢婉馨莞尔一笑,落落大方地说道,“不过你还有机会!刘凯,我现在问你,你愿不愿意娶我?我可以不要彩礼!”


不要彩礼?还有这等好事?


哎呀!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我要是说不愿意,那我不成傻子了?


我当即大声表态:“我愿意,我非常愿意!”


说完,我主动牵起了谢婉馨的手。那一刻,我不再去想对不对得起表哥和姑姑,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,就再好不过了!(故事完,谢谢阅图)打开

发表于:2024-07-08 12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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