跨越时光的深情

我运用第一人称来撰写故事,而这些故事均是取材于真实的社会生活,所以请大家不要进行过度地解读。


岁月悠悠,回忆如河,缓缓流淌在我的心间。我的名字叫陈桂花,来自鲁西南的一个小村落,在那里,有着我童年的欢笑与泪水,青春的梦想与执着,以及那段与李大山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。


我们老陈家是当地的大户,我爷爷有兄弟姊妹七个,我父亲兄弟六个,还有两个姑姑。奶奶家大院子的东南角,有一棵桂花树,我九月出生,当时桂香四溢,奶奶说这丫头来得巧,满院飘香,就叫桂花吧。


我有两个弟弟,一个妹妹。我颇具大姐风范,七八岁时放学就能在厨房帮母亲烧火做饭。那时在生产队,不少女孩子上完小学便不再读书,在家绣花描叶,而我却觉得读书饶有趣味。


母亲说:“桂花,只要你想读,就好好读,别管旁人怎么说。把书读到肚子里,总比那些出门两眼一抹黑的人强。”我牢记母亲的话,每年都能挣回奖状贴在墙上。


我性格外向,说话声如洪钟,小伙伴们常说我像小钢炮。小学时我就开始当班长,老师一进教室,我那声“起立”震耳欲聋,能让打瞌睡的同学瞬间清醒,老师不在时,我站上讲台上,无需拿教鞭敲桌子,就能把调皮捣蛋的同学管得服服帖帖。


上四年级时,有次语文郑老师让我们写作文,题目是《我的理想》。有的同学写理想是天天穿新衣、吃大白馒头;有的想当警察,有的要当司机。我在本子上认真写下,我的理想是当一名老师,像园丁浇灌祖国的花朵,其实这些都是郑老师讲给我们听的。


写完作文,郑老师让大家逐个朗读。我们班只有 13 个同学,从前排依次往后。轮到李大山时,他磨磨蹭蹭不肯起身,郑老师把他拽起后,他却扭扭捏捏,一个字也读不出来。郑老师问他是不是没写完,他摇摇头。老师说:“李大山,你平时语文成绩不错,既然写了,为何不读?是不是写得不好?”这时旁边的同学也小声说:“读啊,李大山,你咋成怂包了?为啥不读?”这时李大山才小声读起来,平常他回答问题声音响亮,可这次却如蚊子哼哼。他说:“我的理想是长大了要娶陈桂花!”


天哪!瞬间教室里哄堂大笑,有的同学笑得使劲拍桌子、跺脚。刚开始老师还努力憋着,最后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。我一下子懵了,李大山竟然说要娶我,气得我泪如泉涌。老师让大家坐好,拿过他的作文看了看。那几个爱凑热闹的同学起哄:“老师,快让李大山读作文,我们等着听呢!”老师瞪了他们一眼:“听什么听,不用读了。李大山的作文比你们写得好多了,言之有物、言之有理、情真意切,老师看过就行。”那堂语文课大家都没心思听,都在窃窃私语,瞅瞅我,瞅瞅李大山。


好不容易熬到下课,我趴在桌上嘤嘤哭泣。老师过来安慰我:“陈桂花,别放在心上,童言无忌。写作文就得畅所欲言,说出心里话。李大山没恶意,只是把你当好朋友,作文里也没写别的,就说你们平时是好友,你学习好又是班干部,他要向你学习。”老师这番话给我挽回了些面子,可我心里还是气鼓鼓的。


放学后,李大山喊我:“对不起,我不该那样写,可我就是那么想的。”我狠狠瞪了他一眼:“李大山,你给我等着,我跟你没完!”我扭头就跑回家,扔下书包又往李大山家冲去。在那个年代的农村,孩子间吵架,没别的本事,就去找对方家长理论。我想找李大山的爹娘讨个说法,李大山见我来了,吓得赶紧跑回家。我不依不饶,掐着腰大喊:“李大山,你给我出来,让你爹娘也出来。”


过了会儿,李大山的娘拽着他出来。他母亲说:“桂花,咋回事呀?大山惹你生气啦?大山啊大山,咱家门口成天有人来找,你就不能消停点,给爹娘长长脸?”我委屈地说:“他写作文说长大了娶我,大家都笑话我!我饶不了他。”他母亲听了哈哈大笑,随即又板起脸,用指头戳了下大山的额头:“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痴心妄想了。桂花长得俊,学习好又懂事,她长大了能嫁给你这调皮鬼?”李大山的娘向我赔礼道歉:“桂花,你是听话的孩子,等他爹回来狠狠揍他,给你出气行不?”我仍不解气,一把抓住大山的胳膊,想问他为啥写那样的作文。没想到他一下挣脱,我就追,他急了,哧溜爬上一棵大杨树,喊着:“陈桂花,我就是喜欢你!”我气得直跺脚,却毫无办法。


从那以后,我再没和李大山说过话,但慢慢也就释然了。其实以前我俩关系不错。两家隔条胡同,他家在前,我家在后。他家有棵大枣树,不知他爹从哪儿弄来的枣树苗,这枣树结的枣又圆又脆又甜。而村里别人家的枣树结的是长圆形的大木枣,咬嘴里没甜味,像嚼木头渣。每到八月枣熟,李大山总带我去他家,拿竹竿打枣,把我口袋装满,一起去村后的渠道边吃。我奶奶家的桂花树落桂子时,我会捡起来缝个小荷包送李大山,让他闻闻香。听说李大山把这些事写进作文,还说要娶我,天哪,我的脸往哪儿搁?当时有同学背后偷偷议论,说我和李大山订了娃娃亲是两口子,李大山也没想到一篇作文闹成这样。


终于熬到四年级结束,五年级我们去了乡里的中心校读书。那时分班,我在四一班,李大山在四二班,这才没人议论我们了。小学是五年制,五年级毕业时,校长让优秀学生上台发言,我考了双百,第一个登台。没想到第二个发言的竟是李大山,我一愣,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,他以前学习虽不错,但没名列前茅。


上初中后,我学习更刻苦。那时考中专很热门,考上中专能迁户口,吃国库粮当干部,是改变人生的捷径。1984 年初中毕业,我不顾父母和老师劝阻,坚决考高中。我考上了县一中,听说李大山也没考中专,考上了县二中。我学文科,成绩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,但丝毫不敢骄傲,文科考上大学的不多。幸运的是,1987 年我考上了省城的师范学院,即将圆儿时当老师的梦。一想到这,我莫名脸红,想起李大山那篇作文。听说李大山也考上大学,却不知他报的哪所学校,我也不好意思打听。有次在胡同遇见李大山,他扛着铁锨去干活,刚想和我打招呼,我赶紧扭头跑回家。我和他无冤无仇,可想到小时候那篇作文,就不好意思和他说话。


进了师范大学,通过竞选我当上学生会干部,还是班里的班长。学生会的工作我处理得得心应手,毕竟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当班干部,我的口才和组织能力可不是吹的。周末夜晚,每当我独自漫步操场,就会不由自主想起李大山,想起儿时一起玩耍的场景。不得不承认,我心里一直有他的影子,但时过境迁,我摇摇头苦笑,李大山快大学毕业,也许早有女朋友了。


大学毕业前实习阶段,我没回老家实习,学校推荐我去城郊的一所实验学校。我实习时帮忙策划了教育局在学校的大型宣传活动,让领导刮目相看。加上我眼里有活,不管领导安排的工作,还是同事请帮忙,都笑脸相迎。我认真备课上课,教学方法受同学认可欢迎。实习结束,学校领导和我座谈,校长大力肯定我实习期间的成绩,说我是完全合格的好老师。校长问我毕业后意向,我说服从学校分配,校长点头。


几天后我回校参加毕业考试,成绩全校领先。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乡时,接到通知,实习的实验中学决定留我工作。我懵了,没想到这么好运气落在我这农村学生身上,喜极而泣,知道是能力得到认可。回老家待几天后,我返回实验学校,学校安排了宿舍,我提前进入工作状态。虽说学校在城郊,可毕竟在省城,我很珍惜这难得的工作机会,全身心投入工作。有几个同事要给我介绍对象,都被我拒绝,不想过早谈感情,要好好工作。


那个周末,天下着小雨,我打着伞走在街上。说实话,虽在省城生活好,可远离家乡,每到周末心里就很孤单落寞。我漫无目的地走在省城街道,如丝细雨轻轻打在伞上。过红绿灯时,我有些走神,绿灯快闪完才想起过马路。这时一辆摩托车吱的一声在身边停下,把我带倒。骑摩托车的是个中年人,赶紧下车扶我。我又窘迫又疼痛,左手磨破,裤子湿了,伞也摔出去。好几个人围上来,关心问我要不要去医院。大哥更是手足无措。这时突然一个人冲进人群,大喊:“陈桂花,咋回事?摔哪儿了?”


我大吃一惊,在这举目无亲的省城,谁能认识我?抬眼一看,天哪,我血液几乎凝固,竟是李大山!我几乎怀疑在做梦,他怎么会在省城,还在我摔倒时出现?我掐了下胳膊,疼,不是梦!他急切说:“身上痛不痛?咱去医院看看。”我一时慌乱,百感交集,见到李大山刹那,忘了疼痛,委屈地哭了,把他吓坏,非要带我去医院,我说不用,就手擦破点皮。骑摩托车的大哥拿出几十块钱,说急着干活,是打工的。我一听他不易,让他走,大哥千恩万谢,说遇到好人,换别人可能讹他。


李大山把我扶到路边,雨慢慢停了。看着他,我仍像在梦中,难道电影桥段上演?中午时,李大山说请我去饭馆吃饭。可我衣服湿了,很狼狈,好在离学校不远,让他在学校门口等会儿,我回去换衣服。我换了条漂亮的鹅黄色连衣裙,脑子一直思索,李大山为啥在省城?难道在这上班?


我们来到学校附近餐馆,李大山笑着说:“桂花,是不是觉得我今天英雄救美,从天而降?”他告诉了我一切。当年高考,他打听同学知道我报了省城师范学院,他第一志愿报了省城建筑学院,却被调剂到外省建筑大学。毕业后本想回县城工作,听说我留在省城,就应聘来这的设计院。他说周末来学校门口转悠,没勇气进去找我,怕我不理他,连看门大爷都认识他了。这周末实在忍不住,决定找我,门卫大爷说我刚出校园去了东边街道,他就顺着找,正好遇到我被摩托车刮倒。


听到这,我眼泪掉下来,李大山慌了:“桂花,咋又哭了?”看着他手忙脚乱,我又笑了,泪中带笑,是幸福的泪。那天李大山喝了点酒,酒量小,满脸通红。借着酒劲说:“桂花,我一直没忘小学四年级那篇作文,说长大了娶你,是认真的,不是玩笑。现在我有能力了,做我女朋友吧!”他哭了,连忙用纸巾捂眼,掩饰泪水。我使劲点头。


年底放寒假,我们回村举行婚礼。李大山特意请郑老师当证婚人,我俩给老师敬酒时,老师笑呵呵说:“李大山,真佩服你,男子汉有情有义,对感情如此执着,你俩青梅竹马,真是天造地设一对。”


结婚后我和大山生活幸福,起初租房,几年后贷款买了套小房子。我们的女儿聪明,我希望她考师范当老师,可她喜欢理工科,像爸爸爱钻研数理化,考上理工大学,毕业后留在南方工作。大山说娶了我,实现理想,是成功男人。与其说我俩是缘分,不如说是他的坚守执着感动我,成就了婚姻。大山工作努力优秀,几年后担任设计院科室负责人,后来成为中层。我俩两小无猜,心心相印,我一个眼神,大山就懂我要做什么。百年修得同船渡,千年修得共枕眠,不求荣华富贵,只求平安幸福,这是我的心愿。(故事完,欢迎大家阅读)我唱的

发表于:2024-07-30 11:13
本帖最后由 作者 于2024-07-30 14:56:16 编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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